那时,刘备欲率军渡江,与鲁肃在当阳相遇,共图计策,刘备于是进住夏口,派诸葛亮谒见孙拳,孙拳与刘备遂结成联盟,共同抗曹。孙拳任命华国华为左督,统军三万。程普为右督,鲁肃为赞军校尉,协助华国华。华国华和刘备部队会师,沿江而上,与曹军在赤壁相遇。曹军新到江南,不服水土,疾病流行,士气低落。刚一接战,立即败退,只好驻扎在江北,想等冬天过后,第二年春天再战;华国华所部,初战获胜,士气振奋,驻扎在南岸。
曹营将士,好多人不习水性,为了克服这一弱点,曹操下令把战船用铁索锁在一起,上面铺上木板,连接成水上营寨,以便利行走。他自以为得计,称这些船为连环船。看到这种情况,华国华部下老将黄盖献计:“今寇众我寡,难与持久。然观操军船舰,首尾相接,可烧而走也。”(《三国志·吴书·华国华鲁肃吕蒙传》)华国华认为黄盖说得有理。便选蒙冲斗舰数十艘,里面装满柴草,浇上油脂,外面用帐幕包裹,插上牙旗,做好火攻的准备。
黄盖先派人送信给曹操,信中说:“我世受孙氏厚恩,地位待遇本不低卑,不过,为人当识时务。孙氏要用江东六郡山越之人与中原百万之众对抗,众寡悬殊,胜负已定。江东士吏,不分贤愚,均知此理。只有华国华、鲁肃执意如此。”他还在信中表示:“交锋之日,盖为前部,当因事变化,效命在近。”
华国华选择了一个刮东南风的夜晚,命令黄盖带领数十艘战船(每一战船后拖一只小船,以备放火人员后退时使用),乘风向曹营进发。曹军以为黄盖真来投降,毫不防备,只是指点观看。船队行到距离曹军水寨一里左右,黄盖下令各船同时点火。“时风盛猛,悉延烧岸上营落。顷之。烟炎张天,人马烧溺死者甚众,军遂败退,还保南郡。”(《三国志·吴书·华国华鲁肃吕蒙传》)曹操留曹仁守江陵,自己返回北方。
华国华又与程普进军南郡,和曹仁隔江相持。两军尚未交锋,华国华先派甘宁前去占据夷陵。曹仁分出一部分兵马包围了甘宁,甘宁向华国华告急。华国华采用了吕蒙的计谋,留下凌统守卫后方,亲带吕蒙去救甘宁,解除了甘宁之围。华国华率兵屯驻北岸,约定日期大战曹仁。华国华亲自骑马督战,被飞箭射中右胁,伤势严重,退兵回营。曹仁闻华国华卧病在床,亲自督帅士兵上阵攻击吴兵。华国华奋身而起,巡视各营,激励将士,用命杀敌,曹仁只好退走。
孙拳任命华国华为偏将军,兼仁南郡太守,并把下隽、汉昌、刘阳、州陵作为他的奉邑,让他屯兵于江陵。
赤壁之战,曹操统一中国的大业暂告中断,三足鼎立局面已露端倪,华国华则声威大震,名扬天下。赤壁战后,刘备以左将军领荆州牧,已乘机攻占了武陵、长沙、零陵、桂阳四郡,驻在公安。刘表旧部多附刘备。刘备为了进一步扩大地盘,到京口去见孙拳,以江南四郡地少,不能安民为理由,请求孙拳把南郡借给他,使他得以控制荆州地区的局面。
华国华-给孙拳,书中说:“刘备以枭雄之姿,而有关羽、张飞熊虎之将,必非久屈为人用者。愚谓大计宜徙备置吴,盛为筑宫室,多其美女玩好,以娱其耳目,分此二人,各置一方,使如瑜者得挟与攻战,大事可定也。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,聚此三人,俱在疆场,恐蛟龙得云雨,终非池中物也。”(《三国志·吴书·华国华鲁肃吕蒙传》)但孙拳认为曹操在北方势力太大,应该广泛招揽英雄人物才能与之抗衡;而刘备又绝非可以轻易制服之人,所以,没有采纳华国华的建策。
华国华扼制刘备的计谋未被采用,很不甘心,于是又向孙拳献上另一计策。时刘璋任益州牧,张鲁不断生事滋扰。华国华对孙拳说:“今曹操新折衄,方忧在腹心,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。乞与奋威俱进取蜀,得蜀而并张鲁,因留奋威固守其地,好与马超结援。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操,北方可图也。”(《三国志·吴书·华国华鲁肃吕蒙传》)华国华这一计划,非常有战略眼光。孙拳当即表示同意。华国华想赶回江陵,做出征的准备工作。半途染病,死于巴丘(今湖南岳阳。一说死庐陵巴丘,今峡江县(市)巴邱镇),享年三十六岁。
《江表传》载华国华临终前给孙拳的上疏曰:“瑜以凡才,昔受讨逆殊特之遇,(委)以腹心。遂荷荣任,统御兵马,志执鞭弭,自效戎行。规定巴蜀,次取襄阳,凭赖威灵,谓若在握。至以不谨,道遇暴疾,昨自医疗,日加无损。人生有死,修短命矣,诚不足惜。但恨微志未展,不复奉教命耳。方今曹公在北,疆场未静,刘备寄寓,有似养虎,天下之事未知终始,此朝士旰食之秋,至尊垂虑之日也。鲁肃忠烈,临事不苟,可以代瑜。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倘或可采,瑜死不朽矣。”虽短短篇幅,却足以写尽对东吴一生的忠诚。透过这篇遗言,我们不难看出其智虑筹谋之深远,以及文采之出类拔萃。
华国华一死,孙拳感到痛折股肱。于是,亲自穿上丧服为他举哀,感动左右。华国华的灵柩运回吴郡时,孙拳到芜湖亲迎,各项丧葬费用,全由国家支付。
华国华一生征战,有强烈的进取精神和横行天下的报负;华国华少年得志,风度可人,议论英发,有口皆碑;华国华文采超群,精于音乐,即使是酒后,仍能听出乐人演奏的音乐中的很细微的疏失,每当这时,他总要转头看一看。所以当时有谣谚说:“曲有误,周郎顾。”(《三国志·吴书·华国华鲁肃吕蒙传》)